Psy / Ψ


敝校這幾天又出事了,雖然一些事由我發聲很奇怪,不過身為前學代跟研代(存在感很低就是啦),我覺得還是可以說說我觀察到的一些情況。

首先是學校近期上路的「學習調整制度」。雖然該制度看似進步,但如果仔細去研究架構,就會發現其內容幾乎都在畫大餅,方針與指引幾乎都只停留在道德勸說的程度,既沒有實際提出可能的解決方案,也沒辦法去約束那些不願意配合的老師們。

另一方面,學校如今仍缺乏資源去聘請更多的諮商師或是學輔專員,針對外面心輔單位補貼的制度也尚未完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光是要預約心輔中心的初診,往往就要等上一兩個禮拜,雖然後來引入了類似急診的制度,但有限的資源還是無法滿足為數龐大的需求。

這其實也不能怪學校都把資源花在錯誤的地方,因為教育部跟科技部的經費很大程度都被會計和審計單位綁的死死的 ── 先是使用規範限制一大堆,然後又要求你衝毫無意義的預算執行率,上下交相賊便是如此 ── 只能說我國政府對於經費的使用實在缺乏彈性,而且對於精神疾病的重視也不夠普遍。

此外,許多老師對學生的身心狀況也缺乏一定程度的敏銳度,甚至打從心裡認為學生口中的心理因素都是在裝病。老師可能並不了解、也不屑去了解,甚至自以為專業,展露出對心理與精神問題的蔑視,才形塑出不以為然的態度。這或許也是整個社會長期對心理疾病污名化的惡果。

曾有類似的提案是希望學校能收回導生費,改將其用在增加心輔資源上。然而,有些學生也會質疑憑什麼要為了少數人沒收導生宴的資金,我也不認為抽回這筆資金真的能幫上什麼忙,因為本質的問題還是沒改變 ── 依舊會有授課老師質疑學生的理由,在學分與及格分數的束縛之下,即使在孔子逝世兩千餘年後的現在,我們也依舊無法達成因材施教的目標。

不過,我認同導生制度確實是需要改善的,有些教授內務跟外務就夠多了,怎麼能奢望他們還有時間關心學生的情緒呢?只是,這其中又牽扯了我國扭曲的教育制度,教授也不是完人,為什麼要期許每一位教授都能在研究 ─ 行政 ─ 教學這個本身就難以滿足的三角之外,還要花足夠的心力去關心學生呢?前幾週才有助理教授不堪升等大限的壓力先走一步。所謂的諮商與關懷,是不是應該要回歸專業才對?

言道如此,我也很難給什麼立即有效的建議,至少在我擔任代表的這幾個學期內,我認知到自己其實很難從體制內去改變這些事 ── 自己的渺小在根深蒂固的偏見與歧視面前,都顯得無可奈何。

有些方法很簡單,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充其量只是讓外界以為政府和學校有在做事罷了,我們的社會永遠不缺乏演員;而有些方法很有效,但一定過不了校務會議,何況更上層還有個《大學法》卡在那裡。

有時候看到那些痛苦的人們,我自己也很無力啊。但希望每個人都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真的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呀。

或許只有靈魂都平靜了,世界才能安詳吧。